第(2/3)页 玄尘子示意谢无咎将阿还放在阵法中心的一个软垫上,然后取出一枚银针:“请王爷与殿下各赐一滴精血,滴入盆中。” 谢无咎没有丝毫犹豫,指尖在内力逼催下,一滴殷红中隐隐带着一丝淡金色的血珠滴落盆中,水面顿时漾开一圈涟漪。 随即,他小心地刺破阿还的指尖,挤出一滴鲜红的血珠。 两滴血落入盆中,并未立刻相融,而是如同有生命般,在水中缓缓旋转、靠近。 玄尘子手持桃木剑,脚踏罡步,口中念念有词,语速极快而晦涩。随着他的诵念,地面朱砂绘制的阵法骤然亮起柔和的白光,将铜盆和阿还笼罩其中。 那两滴旋转的血珠越转越快,最终猛地融合在一起! 嗡——! 铜盆中的清水无风自动,剧烈地震荡起来!水面之上,开始浮现出模糊扭曲的景象——是浓密的绿色、泥泞的沼泽、扭曲的藤蔓…… 景象不断闪烁变幻,极不稳定。 玄尘子额头沁出细密汗珠,持剑的手微微颤抖,显然维持阵法极为吃力。他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,剑身红光大盛! “千里牵机,血脉引路!显!” 随着他一声厉喝,盆中震荡的水面猛地一定! 清晰的画面呈现出来—— 依旧是南疆雨林,但视角似乎拉近了许多。可以看到一个简陋的、用竹木和茅草搭建的寨子。一些皮肤黝黑、穿着兽皮、脸上涂抹油彩的土人在走动。 画面中心,聚焦在寨子中央的一个祭坛上。祭坛燃烧着篝火,上面供奉着一尊狰狞诡异的石像。 而祭坛下方,一个瘦小的、戴着沉重镣铐的身影正被几个土人粗暴地拖行着,推向祭坛方向! 是那个少女!是苏瓷! 她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,毫无反抗之力。 谢无咎的心脏骤然缩紧!他们要对她做什么?! 就在此时,画面中的祭坛上,那尊诡异石像空洞的双眼,仿佛透过水镜,猛地“看”向了阵法之外的谢无咎和玄尘子! 一种冰冷、邪恶、充满恶意的凝视感瞬间穿透空间,降临静室! “噗——!”玄尘子如遭重击,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整个人向后倒去,阵法光芒瞬间黯淡,盆中画面剧烈扭曲,随即彻底消失! “监正!”谢无咎一步上前扶住他。 玄尘子脸色金纸,气息萎靡,眼中充满惊骇:“好……好强的邪力!竟能反噬千里……那石像……绝非寻常图腾……王爷,那地方……去不得!大凶!大凶之地!” 谢无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去不得?纵然是幽冥地狱,他也要去! 他看向恢复平静的铜盆,又看向因阵法反噬而再次痛苦蜷缩的阿还,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湮灭。 他轻轻将阿还抱起,交给闻声进来的心腹太监:“照顾好皇子。” 然后,他扶起玄尘子,沉声道:“监正好生休养。今日之事,绝密。” “王爷……”玄尘子还想再劝。 谢无咎却已转身,大步向外走去。他的步伐稳定而决绝,带着一种九千年来沉淀下的、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冷酷,以及为了唯一执念可倾覆一切的疯狂。 他径直出了宫,没有回摄政王府,而是来到了皇城西北角一处不起眼、却守卫极其森严的别院。 这里是他真正的心腹力量——“暗鳞”的总部。成员并非凡人,多是些因各种机缘被他收服、或与他有着相似血脉渊源的存在。 “主上。”一个穿着黑色劲装、面容模糊如同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无声出现,单膝跪地。 谢无咎没有看他,目光投向南方,声音冷冽如刀:“点齐‘影卫’,备好‘渡鸦’,一炷香后,随我出京。” “目的地?”阴影中的男子问道。 “南疆,黑苗部落。”谢无咎顿了顿,补充道,“遇阻者,杀无赦。” “是!”男子毫无迟疑,身影悄然消散。 谢无咎独自站在院中,晨曦微露,勾勒出他挺拔却孤寂的身影。他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,紧紧攥在手心,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。 苏蔓、太后余孽、黑苗邪神、那诡异的石像和鲵鱼图腾……所有的线索如同乱麻,但他敏锐地感觉到,这一切的背后,似乎都隐约指向某个更古老的、更庞大的阴影。 而苏瓷,他失而复得的珍宝,正身处这阴影漩涡的最中心。 他缓缓抬起头,望向南方那片未知而危险的天空,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 无论那背后是什么。 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