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原本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谢无咎,毫无征兆地猛地睁开眼! 那双眼睛里没有昏迷初醒的迷茫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漆黑。他出手如电,精准地扣住了苏灼拿着玉瓶的那只手腕! 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伴随着苏灼凄厉的惨叫,她的手腕竟被硬生生折断! 玉瓶脱手落地,摔得粉碎,里面几颗赤红色的药丸滚落出来,遇空气瞬间化作一缕腥臭的红烟。 “啊——!”苏灼痛得面容扭曲,冷汗涔涔,试图挣扎,却发现谢无咎的手指如同铁钳,纹丝不动。她惊恐地看向谢无咎,“九千岁!你……你为何……” 谢无咎根本不理她,他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,仿佛只是捏碎了一只碍事的虫子。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苏瓷身上,因为剧痛和虚弱,声音沙哑得厉害,却带着一种偏执的清晰: “阿辞……别信她。” 他猛地扯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心口伤处,鲜血顿时涌出。他竟然用手指蘸着心头的热血,快速在石床上画下一个极其繁复诡异的血色符咒! 那符咒成型的瞬间,苏灼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、不似人声的尖叫,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脸上那副柔弱可怜的表情彻底崩塌,变得狰狞无比,眼珠凸出,嘴角甚至裂开一道细微的血口。 “呃啊——主……主人……”她朝着谢无咎的方向,发出断断续续的、充满痛苦和畏惧的声音。 苏瓷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。 谢无咎画完符咒,力气仿佛耗尽,重重跌回石床,喘息急促,心口的血汩汩流出,将那个血色符咒染得更加妖异。但他依旧死死盯着苏灼,眼神冰冷彻骨: “说……谁让你来的……目的……” 苏灼在血咒的力量下浑身痉挛,意志似乎在被强行撕碎,她尖声道:“是……是太后……慈宁宫…鸾镜……窥破……地宫……命我……以‘灼桃’诱心……乱其神……取……取……”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苏瓷,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恶毒:“取苏家嫡血……破……破封印……” “灼桃”?鸾镜?地宫封印? 信息量巨大,苏瓷脑中飞速运转。太后的鸾镜竟能窥探到地宫?而苏灼,果然是太后的人!“灼桃”听起来像是一种针对心神或蛊惑之术的名称。而最终目标,竟然是她的血?为了破除某个封印? 谢无咎听到“灼桃”二字时,眼底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。他猛地咳嗽起来,又吐出几口黑血,扣着苏灼断腕的手指却更加用力,声音如同淬毒: “她……是我的……” 这句话没头没尾,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占有欲。 苏灼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溃,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,身体猛地一僵,眼耳口鼻中竟缓缓流出黑色的污血,眼神迅速黯淡下去,气息断绝。 ——她体内竟被下了如此霸道的禁制,一旦吐露关键信息或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控魂,便会立刻自毁! 谢无咎松开手,任由苏灼的尸体软倒在地。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瘫在石床上,胸口剧烈起伏,鲜血几乎染红了半个石床,脸色白得透明,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。 石窟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那尚未散尽的丹药腥臭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 春枝早已吓得面无人色,紧紧捂住阿还的眼睛,自己也在瑟瑟发抖。 苏瓷站在原地,看着地上苏灼迅速冰冷僵硬的尸体,又看向石床上那个再次濒临死亡边缘、却刚刚以一种极端残酷又匪夷所思的方式揭露了真相、并宣示了所有权的男人。 心跳如擂鼓。 假妹妹。太后。“灼桃”。鸾镜。地宫封印。苏家嫡血。 还有他那句“她是我的”。 所有的线索在她脑中疯狂碰撞、重组。 她缓缓走到石床边,俯视着谢无咎。他半阖着眼,气息微弱,仿佛随时会熄灭,唯有那双眼睛,依旧固执地、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深沉黑暗和近乎疯狂的执念。 她伸出手,没有触碰他的伤口,而是轻轻拂开他额前被冷汗和血污浸湿的黑发。 然后,用极轻极冷的声音,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: “谢无咎,‘灼桃’……是什么?” “你和她……又是什么关系?” 谢无咎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。他看着她,沉默了良久良久,久到苏瓷以为他不会回答,或者会再次昏迷过去。 最终,他极其艰难地动了动嘴唇,声音低得几乎如同叹息,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厌弃和冰冷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