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缙坐在太师椅里,手指死死扣着扶手,指节青白—— 就在刚刚,外院小管事跌跌撞撞闯进来,一句话把满府的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: “回、回老爷……外头都在传,三公子在江陵……把曹家大姑娘给、给睡了,且……且有了身孕!” 嗡—— 苏夫人身子一晃,扶着桌角才没倒下。 苏缙手里的茶盏“哐啷”一声砸在地上,碎瓷迸溅,像极了众人此刻裂开的体面。 苏峤被连夜从外院提进来,青衫皱巴巴,领口还沾着来不及掸落的雨珠。 他前脚刚跨门槛,苏夫人的巴掌便劈头盖脸落下—— 苏夫人(声嘶力竭): “混账东西!那是你二哥的未婚妻!你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!” 苏峤被打得偏过脸,唇角破了皮,血丝顺着下颌滴到襟前。 他梗着脖子,眼底却是一片茫然与仓皇:“儿子……不知外头为何这般传言!” 苏缙(拍案,怒极反笑): “不知?曹家那位长女已把诊脉单子送到京兆尹!如今满大街的嘴都在说,苏家三郎酒后无德,辱人清白——你一句不知就完了?” 苏瓷原本在次间整理刑部翻案所需的密信,闻声赶来,正好听见这一句。 她脚步一顿,指尖捏着的信笺“啪”地落在地上—— 那是曹家长女贴身丫鬟昨日才递出来的口供,此刻却像笑话。 苏瓷(弯腰拾起信笺,声音发冷): “三哥,你上月在江陵查漕运,可曾去过曹家别庄?” 苏峤(避开她视线,喉结滚了滚): “去过……但只在前厅议事,连内院都未踏进一步!” 苏阙(冷嗤,抱臂站在一旁): “未踏内院?那孩子怎么来的?曹大姑娘难不成隔空受胎?” 苏峤脸色青白交加,猛地抬头:“大哥慎言!我与曹姑娘清清白白——” 苏夫人(哭到哽咽): “清白?如今曹家挂白幡,丞相尸骨未寒,长女又未婚先孕!你让阿珩怎么活?让苏家怎么活?” 苏缙抬手,一巴掌扇在苏峤脸上—— “孽障!你二哥如今背的是弑岳之罪,你又给他添上一顶绿帽!你可知京里人怎么传?——‘苏家兄弟阋墙,兄杀其岳,弟夺其妻’!百年清誉,毁于一旦!” 苏峤被打得趔趄,膝盖重重磕在地上,仍昂着头:“儿子愿以死明志!” “死?”苏缙冷笑,“死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?死能让曹家撤状?死能让阿珩活?” 苏瓷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:“父亲,眼下不是责打三哥的时候。曹家突然放出这消息,分明是要乱我阵脚——” 苏阙(打断她,声音讥诮): “阵脚?你还有阵脚?你手里那些‘证据’能救阿珩?如今又多了一桩丑闻!刑部大老爷们会信一个‘弟夺兄妻’的家族说辞?” 苏夫人(抓住苏瓷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): “阿瓷,娘求你了……先把三哥的事压下去,再救你二哥,好不好?” 苏瓷垂眼,看见母亲手背上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血痕,心口一抽。 她缓缓跪下,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:“女儿……尽力。” 夜深,正堂灯火一盏盏熄灭。 苏峤被关在祠堂,跪在祖宗牌位前。 苏瓷推门进来,手里提着一盏风灯,灯芯“噼啪”炸响。 苏峤(背对着她,声音低哑): “小妹,你信我吗?” 苏瓷(把灯放在供桌上,声音轻却笃定): “我信不信不重要。重要的是——三哥,你到底是被人做局,还是……甘愿入局?” 苏峤肩膀一颤,良久,才哑声吐出一句话: “那夜江陵,我喝得烂醉……醒来时,身边只有一方染血的帕子。” 苏瓷眯起眼,指尖在供桌的灰尘上缓缓写下一个名字: 【曹锦瑟】 灯火晃动,照出她眼底森冷的杀意: “三哥,你只需记住一句话—— 曹家想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,换我苏家两条命。 既如此,我便让他们鸡飞蛋打。” 祠堂外,夜雨滂沱。 苏瓷撑伞立在廊下,望着远处黑沉的天幕,轻声吩咐暗处的影卫: “去江陵,查曹家别庄当夜所有值守名册、马厩进出记录、酒窖开封时辰。 再查——曹家长女月信卷宗、府医脉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