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两人隔着三尺雪,谁也没有先动。 苏瓷袖中毒针已滑至指尖,却笑道: “皇城路远,公子眼盲,不如回吧。” 谢无咎也笑,指尖摩挲竹杖,似在数雪片: “可我记得,有人曾教过我——想要活,就得往最危险的地方走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 “苏姑娘的记性,可还好?” 一句话,像刀尖贴着耳廓。 苏瓷瞳孔骤缩,面上却纹丝不动: “公子认错人了。” “是吗?” 谢无咎偏头,耳尖微动,像在听她的心跳, “那便当我认错了。只是——” 他抬手,一物自袖中抛出。 苏瓷下意识接住,指尖一凉—— 半枚碎玉珏,正是她方才亲手焚毁的那枚。 玉珏切口新崭,断痕犹带火炙焦色,却被人用金丝重新缠起,像一件战利品。 “有人告诉我,救命之恩,当以身相许。” 谢无咎声音轻得像雪落, “可那人又说,她救的是人,不是畜生。” “我只好把东西捡回来,问个清楚。” 苏瓷握紧玉珏,掌心被金丝勒出血痕。 她忽然笑了: “公子若再不走,我可就要喊府卫了。” “请便。” 谢无咎后退半步,竹杖点地,转身没入风雪, “只是雪大,路滑,姑娘若摔了,可别哭。” 背影消失的瞬间,苏瓷袖中毒针“叮”地一声,钉进廊柱—— 入木三寸,犹带颤音。 夜幕低垂,风雪肆虐,皇城笼罩在一片混沌的白茫茫之中。 苏瓷伫立窗前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被风雪扭曲的夜色,指间把玩着那半枚温润的玉珏,心绪如波涛汹涌,难以平复。 适才与谢无咎的对峙,双方在试探中周旋,却都不愿轻易亮出底牌。 谢无咎未吐露自己是否重获新生,苏瓷同样将自己重生之事深埋心底。 两人之间,隔了一层无形的厚障壁,皆在小心翼翼地窥探对方。 “他到底是谁?”苏瓷轻声呢喃,眼中掠过一抹迷茫。 她深知,自己必须更加小心,不能再轻易相信他人。在这个阴谋与权谋交织的世界,一个不经意的失误,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。 轻叹一声,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。 风雪依旧肆虐,而她的心中,却燃起了一股新的决心。 她明白,自己必须变得更强大,才能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。 谢无咎的话语,如幽灵般在她耳畔回荡:“苏瓷,你我谁也逃不掉,你是我的。” 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,但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苏瓷。拥有修仙血脉的传承之力,拥有前世的记忆与经验,她相信,自己能够在这场暗潮涌动的游戏中,找到属于自己的胜算。 她抬起头,望着风雪中模糊的远方,心中默默立誓:“谢无咎,今世我一定会带着苏家远离的。” 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丫鬟的声音透着些许急切:“小姐,老爷请您过去一趟。” 苏瓷微微一愣,随即敛去面上的情绪,转身朝门外走去,衣袂在风中轻舞,宛如一片即将融入风雪的暗红蝶影。 另一端,谢无咎伫立在漫天风雪之中,他的竹杖轻点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,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画下句点。他静静伫立,任由雪花簌簌落在肩头,那双被白绫覆住的眼睛,此刻不知正藏着何种情绪。 “苏瓷……”他的声音轻不可闻,像是被风雪瞬间吞噬,“你当真能逃得开吗?” 他的身形渐渐被风雪吞没,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。 父亲回府。 苏缙卸甲,第一句话便是: “圣上虽信我,却问了一句——‘卿女年方十四,可知北狄文?’” 苏瓷心头一凛: ——前世,所谓“通敌密信”正是用北狄暗文所写。 第(1/3)页